新时代 新征程 | 张张: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纪实文学)
作者:张张  来源:西部杂志社  发布日期:2022-04-16

作者简介 

张张,新疆作家协会会员,作品见于《吐鲁番》《新疆日报·宝地》《西部》《湖南文学》《湘江文艺》《视野》《天池小小说》《中国纪检监察报·文苑》等报刊。中短篇小说集《白泽》入选2022年度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文艺扶持激励资金项目。

俗话说:“过火焰山难,难于上西天。”俗话又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烂泥”也能扶上墙

艾尼是吐鲁番葡萄镇英萨村三组的贫困户,家里有五口人,夫妻俩,三个孩子,最小的女儿才刚上小学一年级。早些年,艾尼的小女儿在一次家中失火中造成大面积烧伤,沉重的医疗开支让艾尼一家欠下了一大笔钱。2016年他家被列为建档立卡贫困户。 

2017年我参加“访惠聚”驻村工作,第一次去艾尼家入户走访,他家的破落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家中没有院门,只是两根光秃秃的门垛子;院子地面是土地面,也没洒水,走几步鞋子就成了“灰白色”;三间老房子,房檐被雨水冲出了一道道沟槽,房体有些地方已经裂缝,最大的裂缝从地基贯通到房梁。旧房旁边,有一套崭新的安居富民房,因没钱装修一直闲置着。 

艾尼还不到四十岁年纪,精气神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抽走了,身体垮下来,额上也排满了刀割般的抬头纹,眼睛里看不到一丝光亮,灰灰的。见有客来也不热情,随便招呼我们坐在炕上,不倒茶,不客套,迎头就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唉,我家的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出了艾尼家,我问同来的村干部:“按理说,对艾尼家扶贫已经一年多了,为什么没有一点起色?”村干部一声长叹后说,艾尼在被列为贫困户后,镇上和村上几乎把所有的政策都让他享受上了,不是分配扶贫鸡和羊,就是落实低保,帮助联系工作,还给他家盖了羊圈和安居富民房。可艾尼并不争气,给他联系的工作只干了两天就跑回家了,扶贫鸡和羊不到一年就被他吃得没剩几只,盖好的安居富民房因为拿不出装修的钱就一直闲置着。一家人死守着家里的八亩豇豆地,但豇豆是看市场吃饭的,有时行情不好,一年的收入也仅够日常开支,更别说还外债了。 

后来,“访惠聚”驻村工作队和村上对如何帮助艾尼脱贫也是绞尽了脑汁,送钱送物找工作,但都不尽如人意,往往是我们这边打得火热,艾尼那边却是冷冰一块。许多村干部打起了退堂鼓,纷纷抱怨:这么一摊烂泥,怎么能扶得上墙哟……但是泄气的话只是说说,图个嘴痛快,大家心知肚明,扶贫路上不能落下一户一人,扶贫是承诺,就算再难也还是要扶,就看怎么扶,能不能扶到点子上。随后,我们不再单纯搞“填鸭式”扶贫,而是从“我让你脱贫”转变为“你想怎么脱贫”。既然艾尼喜欢从种地上“谋食”,我们就鼓动他试种大棚哈密瓜。哈密瓜在吐鲁番是除了葡萄以外最主要的特色产业之一,而大棚哈密瓜的优势是能够提前进入市场,收入非常可观。 

在我们的鼓动下,艾尼决定试种一年。那一年里,我们请来技术员,从翻地、打垄、铺膜、打苗、施肥到挂果,每一步技术员都手把手、脚跟脚地教艾尼。艾尼种哈密瓜很有劲头,常常大中午不睡觉跑到大棚里看瓜苗的长势。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年艾尼的两座大棚哈密瓜丰收,竟卖出了四万多块钱。 

第二年,艾尼的大棚哈密瓜再次丰收,他不仅靠卖瓜的钱还清了外债,还把闲置了几年的安居富民房装修好了,买了新家具和家电。如今,艾尼家的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人也精神百倍,脸上常常挂着花一样的笑容。 

“羊肉古丽”阿米娜

阿米娜是吐鲁番亚尔镇恰章村四组村民。过去,阿米娜一家因为没有田地,生活来源很不稳定,丈夫在外打工,一年忙到头却没存下几个钱。阿米娜虽说有裁缝的手艺,可是要照顾三个孩子,只能在村里接一些零星活,收入可想而知。一家人常年过着拮据的日子。不幸的是,几年前丈夫出了意外,从此家庭的重担就落在了阿米娜一个人的肩上。从那时起,阿米娜被列为村上的困难户。 

在没有见到阿米娜之前,我就听说过她的故事。一个女人独自带着三个孩子生活,却没有因此自艾自怜,在党和政府的扶持下,不仅撑起了一个家,还撑起了一家羊肉门面店,月收入过万,是十里八乡唯一的卖羊肉的维吾尔族女性。 

第一次走进阿米娜的羊肉店时,阿米娜正拿着一把剔肉刀在整扇羊肉上比画。她的个头不高,围着一条肉末斑驳的皮围裙,消瘦的肩膀锁骨突露,头上扎着清爽的马尾辫,秀气的脸上流着细细的汗珠。一个顾客要称一条羊腿,她唰唰几下,一副离骨的羊腿便被轻松地卸了下来。我以前听人说过,厉害的宰羊师傅不用斧头,只凭一把剔肉刀便能将整只羊大卸八块。如今,看见阿米娜割肉剔骨的动作如此娴熟利索,便不由想起了上学时的一篇课文《庖丁解牛》。 

等到阿米娜闲下来,我们攀谈起来。丈夫出了意外后,阿米娜一度迷茫过,家里缺了顶梁柱,外加三个年龄还小的孩子,往后的日子该何去何从?阿米娜并未消沉下去,她看到村里一些人靠卖羊肉发了家,便萌生了自己创业的想法。创业不仅需要资金,还需要技术,更需要场地,可她除了会缝纫外,一无所有。“事到急处,必有奇处”,阿米娜想到了党和政府。在“访惠聚”驻村工作队和村“两委”的帮助下,阿米娜不仅找到了一间租金较低的门面店,还去了几家生意好的羊肉店里当了一阵学徒。出师后,“阿米娜羊肉店”便正式挂牌营业了。 

阿米娜的羊肉店虽然开了张,一个个困难却接踵而至。一来是由于缺少经验,阿米娜分割起整羊来显得非常吃力,上门的顾客大多不愿意等,看她手生便摇摇头去了别家,这样下来不仅一天卖不出去多少羊肉,自己虎口处也因为用力过猛磨出好几个血泡。她并没有气馁,一边暗暗下功夫摸索,记住羊的所有关节,一边向有经验的老师傅再学习再求教用刀的技术。在她的虎口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时,她终于熟练掌握了一套整羊分割的“刀法”。第二个困难就是三个孩子,老大老二基本能够照顾自己,但小女儿才上幼儿园,为了不耽误生意,阿米娜只得把小女儿带在身边。带一个孩子卖羊肉,春夏秋都还行,冬天就特别难。屠宰场距离阿米娜的羊肉店大约有五六公里的路程,她每次骑电动三轮车去批发羊肉,一路寒风刺骨,身体包裹得再厚再严实还是冷,何况带着小女儿。无奈之下,阿米娜就在车斗里铺上被褥,空车去时,小女儿睡在被褥里,等批发好了羊肉,她就在羊肉上铺上一层干净的塑料纸,再铺上褥子,女儿就盖着被躺在满车的羊肉上面…… 

提起那些日子,阿米娜眼角闪烁着泪花,脸上却洋溢着苦尽甘来的微笑。如今,阿米娜羊肉店的生意很红火,她不仅是村里公认的女强人,还是十里八乡小有名气的“羊肉古丽”。村里为她颁发自主创业楷模荣誉称号时,她还是那样不善言谈,只说了一句:“有共产党,有驻村工作队,日子会好起来的!” 

“包子王”古丽孜汗

古丽孜汗是吐鲁番艾丁湖镇庄子村一组村民,家里有四口人,夫妻俩和两个孩子。家中只有一亩多地,收入极少,加之夫妻两人文化程度低,不懂技术,生活常常捉襟见肘。2015年,古丽孜汗家被列为建档立卡贫困户。 

认识古丽孜汗很偶然,那年冬天,庄子村的团结巴扎开市两周年,我应邀去采访,见到了古丽孜汗。 

农村的巴扎很热闹,人如潮水,声喧如洪,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目不暇接。农村有这样一个市场,不仅能给村民提供就业机会,还能带动村集体经济发展,一举两得。采访间隙,我和一个“访惠聚”驻村工作队员到巴扎里的一家小餐馆里避寒,走进小店,迎面一阵包子的浓香,不大的堂食空间坐满了人。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见我们进来,异常热情,搬了凳子让我们坐在土炉前烤火,又端来两碗茶。工作队员告诉我她叫古丽孜汗,是这儿的老板娘。接过茶碗,我赞赏地说:“老板娘,生意好啊!”听我这样说,一圈红晕爬上了古丽孜汗的脸颊,她说:“还好啦。”扭身去了内堂,不一会儿就端来一大盘包子,暄呼呼的包子冒着热气,她说:“刚出笼的,尝尝。”我没客气,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说:“这韭菜包子好,皮薄馅多,而且都是瘦肉。”工作队员插话说:“那可不,她这儿的包子可有名了,一天能卖七百个呢。”我问:“这么多?!”古丽孜汗不接话,只是高兴地叫我们慢吃,又去内堂里忙活了。 

一个热包子、一碗热茶下肚,身上暖和多了,工作队员便给我讲起了古丽孜汗的奋斗故事。 

古丽孜汗家被列为建档立卡贫困户后,“访惠聚”驻村工作队曾试过很多办法帮助她家脱贫。一开始是鼓励她家搞牛羊育肥,但她家当年因人口太少分的宅基地面积也小,如果建一个新羊圈家里就更没有地方了。随即,工作队便想着在周边给古丽孜汗两口子介绍点活干,但近的地方都是临时工,远了又照顾不了家里的孩子。那时正值团结巴扎开市,思来想去,工作队便将巴扎里的门面房以低价租赁给古丽孜汗一家,鼓励他们自主创业,还帮忙申请了两万元的“两免”扶贫小额信贷,作为创业的启动资金。 

手里有了钱,又有了间门面店,如何把门面经营起来又成了摆在古丽孜汗面前的难题。工作队知道后,在城里联系了一家酒店,让古丽孜汗去学习烹饪手艺。出师后,小餐厅终于开张营业了。本以为餐厅只要开了,就不愁赚不到钱,但是餐厅营业了一段时间后,古丽孜汗发现光顾餐厅的食客并不多,零星赚的钱还不够支付水、电、煤等支出。 

“那时不光古丽孜汗愁,我们也愁,我们还指望她家靠这个小餐馆脱贫呢,难不成开张不久就要关门?”后来,工作队还是想出了办法,一是工作队员全体出动,在巴扎上发传单,宣传古丽孜汗的小餐厅;二是古丽孜汗自己也想了办法,比别家店早开一个小时,比别人家店里的包子皮薄,菜和肉的分量也足。就这样,通过口口相传,古丽孜汗的包子店吸引来了很多食客,更多的是“回头客”。 

盲人木依布拉的“眼睛”

木依布拉是吐鲁番葡萄镇英萨村三组村民。2014年之前,木依布拉像正常的小伙子一样,有健康的身板,还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夫妻俩有两个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2014年底开始,木依布拉的眼睛突然疼痛起来,眼前的事物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到医院检查后,被确诊为青光眼。2015年到2016年,为了治眼睛,木依布拉去了好几家大医院,然而,均因高昂的手术费而止步于初步治疗。2017年,木依布拉终因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出现了不可逆的视功能损伤,导致双目失明。同年,木依布拉一家被列为建档立卡贫困户。 

“他眼睛看不见后,要么整天发脾气,要么把自己锁在房子里大呼小叫,还说自己不想活了,两个女儿经常被吓得大哭……”失明后的木依布拉性情大变,除了莫名地发脾气外,家里的盘盘碗碗几乎被他砸得精光。木依布拉的妻子受不了这种熬煎,时不时找村干部哭诉,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想死的心都有。 

对木依布拉的扶贫工作,起初开展得并不顺利。一个盲人,首要的不是扶贫,而是“扶心”,只有带着他走出心灵的“盲区”,才有可能帮他实现脱贫。“访惠聚”驻村工作队想了很多对策和办法,除了为木依布拉专门成立心理疏导组外,还形成了“后盾单位干部+工作队员+村干部+木依布拉”3+1的帮扶模式。每周,这些帮扶干部会带着自己的“礼物”,如洗衣机、衣服、米面油,或是“一个励志故事”到木依布拉家坐坐,一来是拉近与他之间的感情,二来是让他知道大家都没有抛弃他。时间久了,木依布拉的性情慢慢好转。 

只要心中的雾霾散了,就算失明也能“看见”阳光。后来,工作队和村干部又趁热打铁,通过向残联申请,帮助木依布拉报名参加了盲人按摩培训班。两个月后,木依布拉顺利结业。工作队又通过与城区的一家盲人按摩服务中心联系,给木依布拉找到了一份盲人技师的工作。考虑到木依布拉上下班不便,需要人照顾,工作队又积极帮助木依布拉的妻子在按摩服务中心附近找了份工作。那时,工作队都觉得木依布拉夫妻俩都有了稳定的收入,他家的脱贫“稳了”。 

然而,好景不长,新冠疫情暴发,按摩服务中心停业,木依布拉夫妻俩不得不回家待业。漫长的居家生活,外加没有经济来源,他们一家的生活再次陷入窘境。当时,工作队心里也很着急,但疫情并不是短时间就能过去,如果干等着木依布拉夫妻俩返岗,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工作队与村干部又赶紧商讨对策,重新制定了帮扶计划,那就是帮助木依布拉在村里开家商店,实现他们夫妻俩在家门口就业。全面复工复产后,工作队把村里一间不用的临街井房粉刷装修,免费提供给木依布拉当商店门面,还出人出资出力为商店进行了货架安装和粮油蔬菜装运。木依布拉家的商店开张后,“访惠聚”驻村工作队队员、村干部到店里买“第一棵菜”“第一块香皂”,众人拾柴火焰高,渐渐小商店的生意红火了起来。 

平时,木依布拉在小商店里帮不了多少忙,主要靠妻子一个人张罗,有时他也会在妻子的指引下“打打下手”,搬搬蔬菜,打扫打扫店里的卫生。如今,木依布拉一家的小日子终于稳定下来了,日子稳了心就亮堂,心亮堂了“眼睛”也就亮堂了。闲暇时,木依布拉会端坐在店门口,只要听到有客人来,便笑脸相迎,热情招呼,宛如他的眼睛还能看见一样…… 

90后的“牛夫人”

古丽克孜是吐鲁番市郭勒布依乡喀拉阿什村三组村民。她嫁到村里来才晓得,丈夫一家不仅人口多,两位老人多病,而且地也不多,一家人挤在旧房子里,日子过得紧巴巴。嫁过来的第二年,她家就被列入建档立卡贫困户。 

在区县“访惠聚”驻村工作队报上来的事迹里,我看到过古丽克孜的材料,概括来讲就是:一个90后养殖了40多头牛,被村里人称为“牛夫人”。 

见到古丽克孜时,她正在牛圈里忙活,脚蹬皮靴,围着皮围裙,一副皮手套,胳膊弯挎着一个比自己还要大许多的装着草料的篮子,正往牛槽里撒。她的脸上已没有青春的羞涩,周身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成熟和干练。 

古丽克孜忙完才看见我们,她一脸歉意,赶紧摘掉手套,请我们到屋里坐。进了屋,新刷的墙面和干净整洁的陈设布置让人眼前一亮,液晶电视、冰箱一应俱全,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贫困户家庭。我们坐到里屋的炕上,不一会儿,古丽克孜端来了两碗鲜牛奶,说是早上刚挤的,一定要让我们尝一尝。 

我打趣地说:“你们家看上去一点也不像贫困户。”古丽克孜笑了。“这房子是党和政府给我家盖的安居富民房,家电啥的都是这两年才添置的,以前我们家可没这么好,一家人挤在老屋里,蝎子、蜘蛛、黑壳虫啥的是家里的常客……” 

被列入贫困户后,古丽克孜没少和丈夫吵架,总觉得当贫困户是件丢人的事,不仅在村里抬不起头,连娘家人也会看不起。哭过几场后,她想通了,既然“帽子”已经戴上了,那就想办法摘掉它。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养牛,牛一身都是宝。她说通了全家人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又在娘家借了笔钱,买了15头小牛。 

牛买回来后,古丽克孜一家人都把这些小牛当成宝贝,起早贪黑地照料它们。养了一段时间后,古丽克孜发现,即便是每天按时给牛喂饲料,牛的长势却并不好,毛色也不尽如人意。有一次,栏里的一头牛长卧不起,也不吃饲料,把古丽克孜急坏了,赶紧请了兽医,一看原来是牛得了感冒。牛也会感冒吗?她百思不得其解。等到好不容易把牛养到出栏,以为终于熬到头了,却没想到她养的牛因为毛色、个头的原因,都没有卖出好价钱,算下来反倒赔了些钱。 

这次失败,对古丽克孜一家人打击很大。古丽克孜自己也想不通,都是养牛,为啥别人养得那么好,自己却不行?想来想去,她终于明白自己输在了技术上。找到了“病根”,古丽克孜求助“访惠聚”驻村工作队,提出想参加养牛培训班的意愿。在工作队和村干部的安排下,古丽克孜如愿参加了县里组织的农民技术员培训班。课堂上讲授的养牛专业知识让她耳目一新,饲料的营养配比,牛的疾病防治……原来养牛还有这么多道道。古丽克孜对养牛有了底气,回家后她不顾家人的反对,申请了三万元的“两免”扶贫小额免息信贷,又购回来了一批牛,重新开始。 

这次养牛,古丽克孜长了“心眼”。虽然学了技术,但没有经过实践的技术都不能叫“技术”,所以每周她会请村里的养牛能手到家里看牛的长势,她在旁边跟着学。在古丽克孜的细心照料下,牛不仅膘长得快,毛色也油亮油亮的。正当古丽克孜一家人为此高兴的时候,新的难题又出现了。初春草料匮乏,买成品饲料会提高成本,但如果草料供不上,牛的出栏质量肯定会大打折扣。两难之际,古丽克孜又想到了工作队,最终在工作队的协调下,古丽克孜不仅低价买回了70吨饲草料,还领到了一部分青贮饲草料补助款。那一年,古丽克孜养的牛如愿以偿卖出了好价钱,而且从那以后,她养牛越来越顺,越养越好,不仅养起了肉牛,还养起了奶牛,牛栏也扩建了好几倍。 

如今,古丽克孜养的牛存栏量已经达到了40余头。与我们告别时,她说:“熬过那些特别难的日子,剩下的不都是好日子吗!” 

是啊,熬过那些特别难的日子,剩下的不都是好日子吗?就像那些走过的路,再回首时,那些原以为无法翻越的一座座火焰山,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刊于《西部》202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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