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
人人都是亲历者,都是战士。
我们,就在这里!
我们,一路同行!
为鼓舞抗疫斗志,坚定抗疫信心,《西部》杂志社微信公众号于1月30日起开设“抗疫微信专稿”栏目,刊发抗疫主题文章,记录这场抗疫阻击战中可歌可泣的事迹,传播正能量,为这场生命保卫战助力、加油!
2020年1月22日,腊月二十八。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对于远在他乡的游子而言,故乡是春节不变的、唯一的目的地。无论赶多远的路,坐多久的车,只要能在大年三十晚上赶回故乡,与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上一顿温馨热闹的年夜饭,哪怕再苦再累,哪怕第二天就得返程,都是值得的。毕竟,世界上最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路。
对于春雨和莹莹这对小夫妻来说,也不例外。早上8:00,接到刚下夜班的妻子莹莹后,春雨径直驾车向汉口火车站快速驶去。临近大年三十,火车站的人不算特别多。9:30,他们顺利登上了通往重庆潼南的动车,前往莹莹的娘家过春节。
或许是值夜班疲惫,莹莹带着口罩,偏着脑袋靠在春雨的肩膀上睡着了。同样戴着口罩的春雨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给妻子披上。透过列车明净的车窗,武汉这座城市的背影在春雨眼眸里一点一点倒退,直至消融。一幕幕记忆翻江倒海,万千思绪涌上春雨心头。
而立之年的春雨是四川平武人。八年前,从哈尔滨工业大学毕业后,来到武汉工作,现为中建三局总承包公司基础设施分公司常青地铁上盖项目总工程师。八年的光景里,春雨对武汉从陌生到熟悉,也完成了自己人生的重大转变。从孤身一人到娶妻生子,他选择了在武汉这座美丽的城市落户生根。春雨的妻子莹莹是重庆潼南人。2011年,莹莹考入武汉大学HOPE护理学院。大学毕业后,她留在了武汉工作,现为湖北省妇幼保健院急诊科护士。求学、工作、定居、结婚、生子,十年江城岁月把莹莹的人生轨迹与武汉紧紧捆绑在了一起。
武汉,见证了这个川西北小伙和这个渝西北姑娘的成长和爱情,自然而然也就成为了他们两人共同的第二故乡。人们对故乡都是有着深厚感情的,春雨和莹莹对武汉也是如此。
春雨蓦然想起曾与妻子一起看过的电影《流浪地球》里有一段话:“最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是一场大火,一次旱灾,一次地震,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沦陷,直到这场灾难和每个人息息相关。”
谁也没想到电影里的这句话竟照进了现实,一语成谶。
接近8个小时的车程,带着口罩的春雨愈加感到喘不过气,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把口罩整整戴了一天。身旁的莹莹尽管也有不适感,但作为一名医护人员她早已习惯。从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开始,发热病人不断增多,莹莹全天戴着口罩超负荷工作,已然是这段时间的常态。
列车在17:30准点到达潼南火车站。出站后,春雨一眼就看见了寒风中等候的一老一少。是莹莹的弟弟和爷爷。他们专程开车来火车站接夫妻俩回家。受疫情影响,一路上车辆和行人都零星得可怜,街面上丝毫没有过春节的气氛,取而代之的是冷冷清清的疏离感。
亲人们还是一样热情,但春雨明显感觉到周围邻居看他们的眼神变了。虽然还是有微笑的寒暄,但这份礼貌之外隐约多了一丝隔阂。
迎接他们回家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满满一桌子,却少了几分往年的热闹。春雨和莹莹没有把儿子豆豆带回来。早在2019年12月28日,平时照看豆豆的保姆因要回老家吃喜酒,便带着2岁7个月的豆豆提前结束了早教课程,回到了平武老家。没有可爱活泼的豆豆在身边闹腾着,这个难得团圆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清。
莹莹是医护人员,常年不能按照正常节假日休假。这次的排班算是运气好,加上除夕能休息4天,初一又得返程返岗。尽管儿子不在身边,但能够与丈夫一起回娘家陪父母过春节,莹莹已经很知足了。
就在春雨和莹莹到家后的第一个晚上,凌晨2点武汉发布封城公告。1月23日上午10时起,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关闭。而据中国铁路武汉局发布的数据显示,武汉“封城”的前一天,近30万人次通过铁路离开这座城市。
疫情发展得比许多人最初预料的要严重得多。
接下来的两天,电视、微信、微博、QQ等媒体平台全被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占领。由于春雨和莹莹是武汉返乡人员,1月23日上午,有社区工作人员来到家里对他们进行登记、量体温、看喉咙,各种检查一应俱全。好在二人没有发烧迹象,只是被要求禁止出门,必须居家自行隔离。此前制定好的探亲访友计划被迫全部搁浅,春雨和莹莹只能整天待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买菜等需要外出的事宜全部由莹莹的父母承担。
武汉前方疫情愈加严重,“武汉”这两个字,仿佛一夜之间成了瘟疫和恐怖的代言词。对于春雨和莹莹这两个从武汉回来的“不速之客”,周围的父老乡亲开始视若瘟神,避而远之,甚至对于莹莹的父母也抱着排斥的态度。有些人甚至私下议论着,为了大家的安全,应该把莹莹一家人都送去强制隔离。
1月24日晚,吃过丰盛的年夜饭,莹莹陪着父母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整台春晚,这是这么多年来前所未有的。春晚里临时增加了关于抗击疫情的诗歌朗诵,这也是春晚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春雨打开手机,与远在平武的父母、儿子视频通话。以前拜年讲得最多的是春节快乐,现在讲得最多的是注意防护。新型冠状病毒的肆虐,让这个年注定是沉重而压抑的。唯有除夕夜璀璨绚烂的烟花,使得这个特别的春节恢复了一点点可怜的节日气氛,让人还能记起是在过年。
烟花过后,春雨和莹莹不约而同地失眠了,如同这是地球上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1月25日,正月初一。一家人一起吃早饭时,莹莹深吸一口气,告诉父母:“爸爸、妈妈,我们准备今天回武汉了。”莹莹的父亲愣住了,筷子悬在半空,半晌都忘了放下。莹莹的母亲也颇感意外。
“我已经申请加入我们省妇院抗疫医护坚守队了,春雨也申请加入他们中建三局修建火神山医院的项目部了。”莹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父亲的眉头像是加了一把锁,可担忧还是锁不住地往外冒:“武汉的情况,你们也是清楚的……”
“武汉都封城了,还回得去吗?”母亲试着以武汉封城为理由,留住女儿女婿回去的脚步。
春雨与莹莹早已料父母会不舍和担忧,但他们已经决定一定要回到武汉,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武汉,回到那个需要他们的第二故乡。
莹莹给父母碗里添了些汤圆,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爸爸、妈妈,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们,也担心我们。昨天晚上我和春雨已经商量好了,武汉现在需要我们,我们宁愿做视死如归的英雄,也不愿做躲避在外的逃兵!应该还回得去武汉吧,动车票我们都买好了,今天下午3点的……”
“你们……”母亲欲言又止,声音哽咽了。
春雨咬了咬嘴唇,像是宣誓般对岳父岳母说道:“爸爸、妈妈,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莹莹的!我们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一定!”
“你们既然已经考虑清楚了,那就回去吧。”父亲的声音里溢出浓浓的离愁别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回去也好,你们在武汉生活了这么多年了,给武汉出一份力,也是你们对武汉的回报。”
母亲拭了拭眼角的泪滴,主动提出:“你们既然已经铁定了要回去,那我去给你们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不停念叨着“到了武汉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每天都要跟我们老两口视频电话报平安”“多带点吃的万一武汉不好买”等等。以前莹莹总觉得父母的唠叨很烦,可这一次她不再厌烦,甚至听得心里一阵酸楚。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真心希望父母再多念叨几句,她害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听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镇里卫生院的医生按例先是给莹莹的父亲打了电话,接着又到家里给他们一家人全都做了常规检查。当被告知春雨和莹莹今天下午即将返程的消息时,医生似乎松了一口气。但与此同时,不安的眼神又投向了莹莹的父母。
莹莹的母亲和弟弟去潼南火车站送他们。到了车站,才知道很多趟前往武汉的火车已经停发了。母亲担心女儿女婿进不了站,直到确定他们顺利安检、进了站才肯走。母亲离去的时候,潼南火车站这个小小的过路站,广播里不断回荡着浓浓的乡音。母亲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像极了朱自清笔下《背影》的那个父亲的背影。
在潼南火车站候车的间隙,春雨翻看手机上的车次信息与经停站时,猛然发现他们即将乘坐的这趟D634列车居然只到荆州!可昨天晚上他们在网上订票的时候,上面明明白写的是到汉口啊!
封城,让武汉这座城市里的人彻底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了。
春雨瞬间感到脑袋里嗡了一声,头皮一阵发麻。
莹莹也担忧起来,忍不住挽紧了春雨的胳膊:“春雨,我们回不去了吗?”
“别担心,我再去问一问。”春雨稳了稳思路,决定先到车站服务台询问下工作人员再做打算。
然而,年轻的车站服务台工作人员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太清楚该怎么处理。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广播里开始响起开始检票的声音。
面对这种状况,无助的春雨和莹莹快速商量了一下,他们一致决定先进了站台再说。
检完票,春雨和莹莹一路小跑到了站台。列车靠近站台时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像极了他们此时忐忑慌乱的心跳。列车将在潼南火车站停靠2分钟。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春雨立刻冲向乘务员询问列车运行情况,得到明确回答是“本车不到武汉,终点站为荆州火车站”。
2分钟,有时很短,有时却很长。时间随手表上秒针的转动一秒一秒地流逝着。春雨的大脑像陀螺一样飞速运转着。此时有两个选择摆在他们面前:一是立刻上车,再想其他办法到武汉;二是放弃回武汉,向领导说明情况。
离D634列车发动只剩下最后十几秒了。春雨还在纠结徘徊,莹莹却径直跳上了火车:“先上车再说!”他紧随其后,跟着跳上了车。
此时他们脑海里并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只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一定要想方设法尽快回到武汉。
列车缓缓开动了,向着武汉方向提速进发。春雨找到了上车时询问过的那位乘务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把他们夫妻俩的情况和想法全都如实告诉了她。
乘务员有些为难,思忖了一下提议道:“上面发了通知说D634不到武汉。你们可以去找列车长说明一下,她在餐车,餐车就在5号车厢。”
如同黑暗中那一线渺茫微弱的光,有了一点点希望就不能够绝望。春雨和莹莹立刻找出所有能够证明他们工作身份的证件,直接向餐车走去。
“您好,请问您是列车长吗?我和我老婆需要到武汉去,因为……”
还没等春雨说完,列车长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这趟D634列车不到武汉,最远只能抵达荆州。现在武汉封城了,进了湖北省就只下不上了。”
春雨心中忽地一凉,赶紧解释:“列车长,是这样的,我老婆在湖北省妇幼保健院上班,这次是主动申请支援武汉抗疫一线的。我在中建三局上班,这次主动申请参与火神山医院建设。我们现在急需回武汉,请您帮个忙,看是否能把我们带到汉口站下,谢谢!”说罢,掏出他和莹莹的身份证,翻出手机上各种证明文件,一一给列车长看。
列车长眉头紧锁,把证件核对了一遍后,对春雨和莹莹说道:“你们的情况确实特殊,但是我也做不了主啊,我马上向上级汇报。你们先回座位等消息,一会儿有消息了,我叫人来通知你们。”
等待,只能等待。心事重重的春雨和莹莹谁也没有说话,像是被口罩封住了嘴巴,沉默在他们之间横亘着。
随着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清脆甜美的声音,D634列车已抵达重庆北站。再经过涪陵北、丰都、石柱三个站,就进入湖北境内了。
此时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莹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春雨不想就此放弃,又独自跑去餐车找列车长。
“列车长,您好,请问下我和我老婆的……”
“我已经向上级汇报了,你就回去坐着等消息,有消息我自然会派人来叫你!”急性子的列车长,又再一次打断了春雨的话。
再次面对这种情形,春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再次询问已经让列车长感到不耐烦,顿时心凉了半截。
春雨正要继续追问,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列车长又补充了一句:“你把心放肚子里!”说罢,抱着一叠乘务手册走了。
春雨愣住了,他反复琢磨着列车长这句话,心想自己是听错了还是没听明白。
莹莹虽然也没弄懂列车长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紧紧握住春雨的手,给他宽心,也让自己安心:“春雨,放心吧,都说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春雨重重地点了点头,握紧了莹莹的手。
车窗外的天幕渐渐黯淡了下来,D634列车驶入利川,正式进入湖北境内。
春雨赫然发现,此时车厢里除了他和莹莹之外,只有零星几个乘客了。虽然距离荆州还有3个小时,列车保洁员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每隔15分钟,就有乘警来巡查车厢。今天是大年初一,不管有没有乘客,他们仍然在自己普通且平凡的岗位上坚守着。看到这一幕,春雨和莹莹心中一定要回武汉的信念愈加坚定,哪怕回去武汉的一路上崎岖艰险,犹如千里走单骑。
还有9分钟列车即将抵达荆州火车站。此时整节车厢只剩下春雨和莹莹两人,寂静如野。
列车长带着全部乘务员、乘警、保洁员向春雨和莹莹走来,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
春雨和莹莹不约而同加快了心跳。他们知道,这是列车长来劝说他们不要再抱有去武汉的幻想,到了荆州站就得下车了,列车上的所有人都必须在荆州下车了。
列车长和工作人员们一起围坐在春雨、莹莹身边,似乎是要给他们一点可怜的安慰。
列车长脸上带着微笑,对春雨和莹莹说道:“武汉那么严重,别人都巴不得快点出来,你们还要着急忙慌地往里去,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就冲这个,我敬佩你们!”
“谢谢列车长。但是我们还是得在荆州下车,是吗?”春雨有种不好的预感,列车长这是在先礼后兵。
“列车长请示上级后,上级再层层请示,成都铁路局和武汉铁路局协商后,最终同意D634在汉口火车站停靠。”旁边的一位乘务员忍不住对春雨和莹莹开起了玩笑,“等于说是给你俩专门开了趟荆州到汉口的‘专列’,一般只有国家领导人才有专列待遇呢!”
“真的吗?”春雨激动得瞳仁放光,莹莹的眼睛里不自觉泛起一层氤氲。
“当然是真的啦。”列车长肯定地点点头。
一股浓浓的暖意涌上春雨和莹莹的心头,两人连声道谢:“谢谢!谢谢列车长!太感谢大家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这些都是我们铁路人应该做的。”列车长莞尔一笑,眼畔流转着和煦的微光,“其实局里也不容易,顶着巨大压力才破例做出这个决定,很多手续还得事后来补。正因为你们是主动冲到武汉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和建设者,你们的壮举感动了我们,我们有责任和义务尽最大努力给你们创造回武汉的条件。”
就这样,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了起来。虽然每个人都带着口罩,看不全面容,也都是第一次说话,但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彼此之间却没有陌生感和隔阂感。如同一家人那般,大家在大年初一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各诉家长里短,话语和眉眼传递着真情,一切都是那样温馨、自然。
在闲话家常中,春雨和莹莹这才知道列车长叫黄丹,是四川绵竹人。在这趟逆行“专列”上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当中,有四川人,有重庆人,有贵州人,有湖北人……但不管是哪里人,大家都知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中国人。
21:09分,D634列车准时抵达荆州火车站,稀稀拉拉走下去几名最后的乘客。3分钟后,整列火车彻底成了春雨和莹莹逆行的“专列”。
21:26分,D634列车徐徐驶入汉口火车站。向窗外望去,映入春雨眼帘的是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站台,只是没有了往日的人山人海与沸腾喧嚣。这不应该是武汉的模样。就在这一瞬间,春雨的视线模糊了。
向列车长再次致谢后,春雨夫妇与列车长在站台道别。此时此刻,空荡荡的站台上,那哽在喉头的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简单的“一切平安”。
汉口火车站内,还是那熟悉的自动扶梯,地下走廊却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和昏暗破碎的灯光。
一直等到抵达武汉家中,春雨和莹莹这才鼓起了勇气,在电话里告知了春雨父母他们现在的情况。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春雨的父母并没有责备他们,而是一直在支持和鼓励他们。
春雨的父亲在四川省平武县红十字会工作,母亲则是平武县人民医院的一名科室主任。这些日子,他们也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为抗击疫情奔走忙碌着。
电话那头,春雨的父亲激动地说:“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国有难,召必回,战必胜。你们都是好样的,爸爸妈妈为你们骄傲!”
电话这头,春雨却有些愧疚:“爸爸、妈妈,对不起!之所以没提前跟你们通个气,就是怕你们不同意我们回武汉……”
“我们怎么会怪你们呢?我们都知道,你们是怕我们担心。”电话里母亲的声音渐渐沉重起来,“我虽然为人父母,但我自己也是一名医护人员。我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武汉有多需要你们。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带领着一班跟你们年纪差不多的医生、护士忙防疫工作,他们也都是有父有母的孩子。既然他们的父母都能舍得让他们踏上抗疫战场,我又有什么资格不同意呢?”
原以为母亲坚强如钢,直到后来春雨才听一个亲戚在电话里说起,在得知他和莹莹逆行武汉后,母亲偷偷大哭了一场。
1月28日春雨正式参加了火神山医院的筹建工作,莹莹于1月31日正式投入了医护防疫工。
接下来的故事,和千千万万奋战在抗疫一线的医护工作者、建设者、军人、志愿者一样,春雨和莹莹的故事并没有就此完结,他们至今仍然战斗在武汉抗疫前线。
人们说春雨和莹莹是英雄,他们却说,他们只是平凡的普通人,尽普通人应尽之责,为普通人应有之为,仅此而已。
究竟什么样的人能被称之为英雄?我想,这一趟两个普通人的“专列”给了我们一种答案:英雄就是普通人的躯壳,里面装着的是这个社会的良心。
(本文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应当事人要求,文中人名隐去了姓氏。当事人还有个心愿,想和D634列车长黄丹取得联系。)